(1)聚焦問題公司
與索羅斯這種做空一個國家或地區市場的戰略級選手相比,詹姆斯·查諾斯更像是空頭陣營的一個優秀戰術家。事實上,從業以來,他的主要成就確實體現在做空有問題的上市公司上,挫折也是因為選錯了做空對象,比如讓他栽跟頭的上市公司特斯拉或阿裡巴巴。
查諾斯解釋了他如何做空一個公司:「我們不依靠估值來做空,盡管在某些時刻一些公司由於增長受限而可能成為做空的好對象。我們將註意力集中於出了問題的公司。在更妙的情況下,我們尋找通過會計手段、收購政策或其他方法掩飾問題的公司。這些才是幫我們賺大錢的好主意。」
做空安然能源公司,揭露博榮聯合保險公司黑幕,都屬於這類操作。在華爾街,查諾斯有個「公司殯葬員」的綽號。事實上,他旗下的尼克斯基金的業績主要來自那些被做空的公司。公司越爛,股價越跌,對查諾斯越有利;當有公司死去時,他就能大發其財。
(2)從公開資訊發現問題
上市公司的財報特別是每年的年報,需要會計師事務所嚴格審計並出具具有法律意見的報告,上市公司即使非常不情願,也必須要將涉及公司經營的重要事項在年報中披露。因此,每個年報季,都是各路投資者特別是做空機構高度關註的時刻。
查諾斯正是從上市公司年報裡發現問題的高手。查諾斯表示,要特別小心連續收購者,這樣的公司通常會在任何人都沒有預見的時間段內減記合並企業的資產。當你問收購方他們所合並企業最後一個季度及被合並時的淨資產數額時,通常不會得到答案。
當初,得到朋友的提示後,查諾斯詳細研究了安然公司的各種披露文件和財務報告,他發現,雖然安然的業務看起來很輝煌,但實際上並沒有賺到甚麼錢,也沒人能夠說清安然是怎麼賺錢的。他還註意到很多異常的會計資訊披露,都來自一些和安然有業務往來的離岸公司。最可疑的是,這些離岸公司很可能都是安然內部高層的「皮包公司」,比如那家與安然來往頗多的LJM合夥公司。正是這些蹊蹺引起了他對安然公司的高度質疑,並下決心做空。
(3)嚴格控制做空資金比
任何一只對沖基金,都是有自己的投資組合的,誰也不會拿所有資金去做空,那樣風險太大。按照《機構投資者》雜志的觀點,作為空頭,查諾斯和他的尼克斯基金之所以能成功穿越牛熊且長年屹立不倒,祕密在於他們的旗艦基金。
與市面上大多數對沖基金不同的是,尼克斯旗艦基金的做多資金基本是在做被動投資,主要是通過交易所交易基金之類的指數化工具,他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做空資金上。
了解尼克斯基金投資情況的人說,查諾斯可不是那種孤註一擲的賭徒,相反,對於做空的資金配置比例,他控制得非常嚴格。據悉,那些涉嫌欺詐或者疑似欺詐的上市公司,在查諾斯的做空組合中的占比非常有限,只有25%左右。「你不可能滿倉做空那些存在財務欺詐的公司。」查諾斯不止一次這樣說。
(4)聯合媒體構建揭黑同盟
與一般對沖基金經理的神祕低調不同,查諾斯是一名「媒體工作者」,長久以來他一直善於與媒體打交道,喜歡將媒體變成非常有威力的武器。多年來,查諾斯建立了一個非常有價值的媒體關系網,結交了很多記者,這些記者也很看重他的意見,喜歡報道他的觀點。
有時候,為了讓外界更好地了解自己的想法,查諾斯經常將研究報告寄給他所信任的記者,或者用電郵的方式,給記者們講一些他發現的有趣故事。「他是一個願意與記者交談,記者也會被他吸引,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情報的人。」談起查諾斯,紐約《時代周刊》的商業專欄作者喬·諾科略這樣說。
2000年,華爾街上已有不少人知道查諾斯開始做空安然。當時,有不少機構持有安然的股票。對查諾斯的行為,他們當然很不高興。查諾斯深知,與安然這樣一個巨頭作對,僅靠他一個人的力量遠遠不夠。這時,他開始想辦法聯繫媒體。
18年前,做空博榮聯合保險公司的時候,他就這樣幹過。那一次是與《福布斯》雜志的撰稿人迪克·斯特恩聯手,這一次,與查諾斯密切合作的是《財富》女記者貝瑟妮·麥克科雷恩。